据说爱生活的人们都关注了“一只牛油果”哦
正可谓:
秋风起,蟹黄肥。
吃蟹,也一直在文人的作品里充满了雅兴,人们把食蟹、饮酒、赏菊作为金秋时节的惬意之事。《晋书 ·华卓传》有云:“得酒满百斛船,四时甘味置两头,右手持酒杯,左手持蟹螯,拍浮酒船中,便足了一生矣。”诗仙李白,也曾陶醉在蟹的美味中,有《月下独酌》为证:“蟹螯即金液,糟丘是蓬莱。且须饮美酒,乘月醉高台。素以好吃自居的东坡居士、陆游、袁枚等人留下的关于蟹的诗文也不在少数。”
回过头来看,文学作品里吃蟹多少都有些被夸大其词,反而变成了一种过度表演和华而不实的形式,不过也可以推断,蟹太美味,美味到激发了大文豪们这么多的创造力。
最开始对吃蟹有了深刻认识还是通过丰子恺《忆儿时》里面的片段:“有一件不能忘却的事,是父亲的中秋赏月,而赏月之乐的中心,在于吃蟹。我的父亲中了举人之后,科举就废,他无事在家,每天吃酒,看书。他不要吃羊、牛、猪肉,而喜欢吃鱼、虾之类。而对于蟹,尤其喜欢。自七八月起直到冬天,父亲平日的晚酌规定吃一只蟹,一碗隔壁豆腐店里买来的开锅热豆腐干。他的晚酌,时间总在黄昏。八仙桌上一盏洋油灯,一把紫砂酒壶,一只盛热豆腐干的碎瓷盖碗,一把水烟筒,一本书,桌子角上一只端坐的老猫,我脑中这印象非常深刻,到现在还可以清楚地浮现出来。”特别有画面感的描述,读者好似一个旁观者在一旁一边静静观看,一边吞咽口水。
跟其他的食物不同,吃蟹的讲究和细节也最多,如果不是味道太鲜美,恐怕没有人愿意费这么大功夫寻找这么一点点食物。美味的珍贵之处就在于稀有,十月的大闸蟹,吸收了整整一个夏天的阳光,壳上分泌的油脂就浸入蟹的身体,孕育出公蟹的蟹膏与母蟹的蟹黄,是蟹的精华部分。漫漫吮吸,要记得激活所有的味蕾去感受,才能体会到这种极致的美味。
吃蟹最忌讳着急,每一个部位的味道都各有千秋,除了蟹膏蟹黄,蟹钳肉应该是整只大闸蟹身上最奇妙的部位,它不像蟹黄蟹膏或香而有劲,或绵密细腻,也不像蟹身肉如丝如片,绵密而软实,并带有些许土腥气。因为活动得多,蟹钳肉更有弹性、没有腥气,同时肉质也显得极为细腻而富有鲜甜感。鲜嫩的蟹钳肉蘸上撒了姜末的醋汁,细细软软的肉配合着微微的酸味,一点点入口,即有一种“舍我其谁”的满足感。
要真讲究起来,吃蟹还有专门的“蟹八件”工具,能将蟹的每一部分肉完整分离出来。考虑到自己没那个耐心,也没有置办。通常来说,直接上手,开始分解各个部位,八条腿,蟹钳子,再然后掀开蟹背,就看到澄亮金黄的蟹黄,一步一步品过来,越来越接近重点,整个人的口味渐进得到满足,也难怪自古文人墨客要吟诗作画表达下情感来。
梁实秋的《雅舍谈吃》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,讲到蟹时也赤裸裸地称赞,“蟹是美味,人人喜爱,无间南北,不分雅俗”。吃蟹,不是雅士的专利,但吃蟹,还真得带着些许雅兴,否则囫囵吞枣有点暴殄天物。美食如美酒,细细品来,才能领略其间的多层风味,对得起舌尖,更对得起食物。